【楼诚】 兰州
一个90年代初设定，其实也不能算楼诚……偷偷地，不要让人发现我更新了还不填坑。
“王老师，您知道吗？兰州和维也纳的地形很相似，都是两山夹一河。”
绿皮车哐啷哐啷，对面的小胡子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应。从过往经验来看，不管对方是真心介绍还是话里有话故意嘲讽，王天风都决定冷处理，毕竟他人生和明诚唯一的联系就是明楼。
比如这次他去找明楼处理一些公务，阿诚从明台那里得知后热热闹闹找上门，拉着王老师的说要同行：“我去旅游。”
上坟烧报纸……
明诚热爱管王天风叫“王老师”，明明对方没做过老师，甚至也没正经上过几年学。反倒是他自己，一个正经在学校教书的高中老师，人人都叫他“阿诚先生”。
维也纳的山上有宫殿，而兰州的山上全是庙。
明长官是来支援地方建设的，据说这里有一个棘手的项目，综合考虑明楼的年龄、经验、能力是不二人选。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绿皮车里总有一股怪味。王天风看着明诚从收拾得齐整的小箱子里拿出枕巾、床单、睡衣和拖鞋时，不由好奇对方还能变出什么东西。
阿诚拿出一块床帘围在自己的铺位上：“王老师，您也早点休息。”
王天风失眠了。
绿皮车哐啷哐啷终于到达目的地，来接他们的小郭一看就是位好同志，大热天的还穿着毛呢中山装：“王副主任，我帮您提行李吧。”单位里就一辆车，郭骑云只好叫了个三蹦子来接王天风。
单位里大家都管王天风直接叫“王主任”，您看，谁没事提那个副字儿？
“王老师，旅途相处十分愉快，谢谢您。”就此别过？
郭骑云看见了他们单位唯一的那辆车停在了不远处。
明主任从车上走下来。西北的阳光格外灿烂，明楼又高又白闪得人眼花。
牛逼。
国营招待所虽然有热水但是要放好久，王天风就着花洒的水流声大骂明楼。
前台大姐来敲门，说有一位姓明的先生请他吃饭。
“我王天风……”
明楼洗完澡出来时阿诚正在一样样的整理带来的东西，不起眼的两个箱子仿佛上海百货公司，难为他怎么收拾的。
“大哥。”年轻男人一见他，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专注地看着对方。
明诚其实也不年轻了。
“您最近工作挺忙的吧，我给您修修头发。”都过耳朵了。天气又热，大哥头发厚肯定不舒服。
阿诚理发的手艺是自学的，那时候修面剪头一起才六分钱，他花两块钱买了套工具现在依旧很好使。除了给家里人剪，他有时候也给学生理发。
陇菜的特色是善烹牛羊肉，常用烤、煮、炖，色香味相比江浙菜较为朴实无华，王天风自然看不上。
但是听说明楼自费请客，点了不少。
阿诚在他大哥面前极少开口，所以这顿饭主要是明楼和王天风在聊。聊往事聊工作，故人旧友……或者已成仇敌的旧友。现在都还好，只是忙，大家都忙。国家建设日新月异，处处都需要人才。
明诚的工作也忙，主要是他会得多，事儿自然就找上门来。之前他在学校教俄语，后来渐渐大家都不学俄语了他就教英语、数学，有时候还能带体育课。同事间谁有难题解决不了都会支招：“要不你去问问阿诚先生。”
三个人吃完，吹着夜风走着回去。这里没别的地方选，只能住那家管道渗水的国营招待所。
地面暑气尤未散去，天上明晃晃好大一轮月亮。
王天风鞋里进了沙子。
想当初明楼还屡屡装逼失败的高材生，阿诚豆芽菜是他大哥的跟屁虫，如今世事变迁岁月流转……王天风想，只有自己一如既往。
明楼有什么好牛逼的？他王天风才最无懈可击。
半夜也不知道几点了，明诚还没睡着，也许是白天太阳晒多了。他还不敢翻身，大哥睡觉轻他怕给吵醒了，于是躺得身子麻木。
终究还是被发现：“怎么还不睡？”
明诚随口编了个借口：“很久没出来转转了，睡不着。”大哥已经跟他说了，工作忙让小郭陪同。阿诚倒是无所谓，他都这么大人了。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明楼开始回忆阿诚中学那会儿，第二天学校组织远足，他头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明楼伸手轻抚阿诚的背：“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阿诚莫名的局促和羞耻起来，他觉得自己更睡不着了。然而身体背叛大脑，呼吸间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一夜安稳无梦。
风吹动远处银柳沙沙声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仿佛浪涛拍岸。明楼在窗口抽烟。
阿诚揉揉眼起身，拧开收音机里面只有沙沙电流声传出。明楼转过身来，有些惊慌失措的掐掉了手里的烟。
王副主任对旅游没兴趣，即使号称和维也纳地形相似也没兴趣。交代完公务转身王天风就回去了，他还是喜欢南京。
明诚自己到处转了转，还跟郭骑云一起去了敦煌：“要是咱们有更好的文物保护条件就好了。”跟明楼提及时，他掩不住兴奋和遗憾。随即又有些愧疚：“大哥什么时候工作没那么忙了也可以去看看。”
明楼难得没接话。
临走之前阿诚磨蹭半天，终于从箱子里拿出一条双喜香烟：“这里的烟太呛了，少抽。”
明主任尴尬：“我戒了，戒了。”
明诚于是笑起来，他圆圆的眼睛一笑来就算有细纹也仍然明亮可爱：“多给家里打电话。”
清晨的车站冷清，旅客们带着惺忪的睡意步履匆匆。柔和金红的旭日从东方缓缓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完】
【LOF需要验证手机号才能发布了啊……是时候卷铺盖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