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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派金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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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 阿卡塔马(上)

主任 @凤流啸天 说想看黎簇和吴邪,她自己死活不产说拿小黄文跟我换。老实人垃圾答应了。

但这不是个西皮向文,准确的来说是父爱和母爱都缺乏的黎簇,在吴老板那里理解到了“爱”。

不过口头上该占的便宜垃圾一样都不准备少(喂)


吴邪是黎簇的干爹。

俗话说“干亲上门不是想钱就是想人”,这种勾当小孩子没有发言权。所以当黎簇回过神来表示拒绝的时候,吴邪已经当了他干爹十年。这十年里黎簇他爹从厂里意气风发的青年干部成了喝酒打老婆的中年大叔,他妈跟一有钱人跑了,前年中秋节回来正式办的手续。

“黎簇,”女人捧着他的脸“好好照顾自己。”

这种屁话。少年把外套摔在身上转身就走,听女人在身后喊:“鸭梨,鸭梨——”感情没有钱也没有,就别再逼逼了吧。虽然明白自己不会跟她走,少年心里还是希望女人至少提一提:跟妈妈走吧。

提一提也好,可是大人思考得很清楚很现实,她没有。黎簇顿了顿脚步:“狐皮坎肩儿脱了吧,当心捂出痱子来。”

推开门一地的酒瓶茬子,他爸坐在桌边喝得不像个人,即便是早已习惯这种氛围的少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爸。”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女人一起死在外头了呢。”

“她好歹是我妈,说了两句话。”

然后黎簇就又被打了。中年男人喝了酒手上没数,他被推倒在地,玻璃碴扎进背后,有几块还险些要了他的命。

出院之后吴邪把他接到了自己家。

他爸申请了去外地工作,都没跟黎簇商量一下。愧疚、自卑、畏惧流言蜚语……林林总总纠结在一起,黎簇理解的。所以他向吴邪道谢,然后半夜翻出吴邪客厅抽屉里的钱跑路回到了自己家。

家具都蒙上了一层薄灰,床单还是中秋节那天的,这国庆长假都放完了。黎簇和衣躺下,看月光透过窗帘在白墙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很快安然入睡。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看时间已近中午。周二,他的背已无大碍,按道理来说他今天该去学校。好在他这种学生就算不去学校也没人在意。黎簇被饥饿感驱使翻身下床,拉开抽屉拿钱准备出去买点东西把嘴糊上。

没有。摸身上口袋翻个遍也没有。他疑心自己做了个梦,晃晃悠悠走到客厅就看见吴邪坐在那里吃臭豆腐,一下子清醒得仿佛鼻孔里灌了两缸臭豆腐原汁。

你怎么在这儿!

青少年心中惊诧愤怒交织,面上非要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走过去叉一块送进嘴里。塑料袋油渍在蒙着灰尘的茶几上拖拉出乱糟糟痕迹,两个人都闷头吃着,黎簇在较劲所以吃得格外快。

“长沙的臭豆腐才正宗。”吴邪吃完一抹嘴。

他至今单身,开着个小广告公司,在小县城里到处帮男科医院贴割包皮的公交站台广告,财务和时间都还算自给自足。

见黎簇也吃得差不多了,吴老板一挥手颐气指使:“吃完把盒子收了,顺便擦擦这桌子……唉,你看这像什么话。”

仿佛这里是他家。

“吴邪!”

“叫干爹。”

从孩子懂事以来,就觉得叫干爹丢人了——干什么干还爹。

呸!

 

黎簇的日常生活除了上课逃课、打架打游戏之外最近新增了一项——做饭。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会做啊。”吴老板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

难道黎簇就会做了吗?

“年轻人,艺多不压身,学一学就会了嘛。” 

放屁。

黎簇试着逃家了几次以示拒绝,无一例外的失败了。在球场在网吧在苏万家,黎簇一次次被吴邪和颜悦色地拎出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卷吧卷吧塞进车里运回去。

“绑架啊!绑架!”少年挣扎。

路人无动于衷。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苏万在门口挥着手帕拭泪:“鸭梨,你就从了吧。”

从你奶奶个从:“这是我干爹。”

对啊,干爹不就是那个吗?万万比划小拇指。

吴老板沉痛装点烟:“小孩儿,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坏吗?”是人的心。

不。世界上最坏的:“是你。”

不同于吴邪只会做臭豆腐,黎簇的拿手菜有四样:番茄炒鸡蛋、鸡蛋炒西红柿、西红柿炒番茄、鸡蛋炒鸡蛋。

这样不是办法,吴邪去了一趟书店,搬回来一摞试卷参考书。

难不成做作业就可以不做饭?不存在的。吴邪作为干爹,他的思路是这样的:“我觉得你思路过于单一,需要训练。”比如做习题册。

“你脑子有病还是我脑子有病?!”年轻人这暴脾气,举着菜刀拍案而起。

最终黎簇还是乖乖在台灯下写起了作业,他向来适应能力强,逆来逆受。何况吴邪是他举着菜刀也打不过的干爹。

顺便一说这台灯还是干爹给买的,他家原来连个正经写作业的地方都没有。黎簇大爷对着作业陷入愁苦愁闷惆怅,他一斜眼看见吴邪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里,突然灵机一动:“干爹。”

不出所料,吴邪听到这声称呼后打了个寒颤。

“干爹。”

吴邪沉吟片刻仔细观摩面前的少年后道:“近视多少度啊?周末带你去配个眼镜。”

黎簇还真的近视,这事儿没人知道。毕竟你说他又不是那种资优生,戴个眼镜充什么斯文呐?他看不见黑板可是看得见游戏屏幕和球,这就够了。

周一早晨,整个年级都轰动了。消息迅速从车棚传到了教室:“卧槽卧槽,鸭梨!”苏万捧着个脸“你居然戴眼睛了!”

你闭嘴。

“还是个黑框眼镜。”

这份耻辱,黎簇同学暂且记下了。


早上第一节课就是杨精密的数学课,这样少不得又要被他拿来揶揄开涮一番,说些什么“咱们黎簇居然也戴眼镜了,你说你光戴个眼镜有什么用,上课还得吧眼睛带来啊。对了还有你的脑子和心思。”之类的话。

想想就烦躁,少年埋头加快了脚步,一进教室正和巡视早读情况的班主任撞了个对面。杨精密显然也吓了一跳,他刚想夸两句黎簇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到教室了,转念一想这对于其他按时出勤同学来说未免有失公允。这时候黎簇已经慌忙丢下一句:“老师早。”准备往座位上窜了。

“等等。”

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往老师面前一站顿时缩了一截。

杨精密知道前段时间他家里出的事,这个学生聪明但是家里没人管,他作为老师心里可惜但能做的也有限,只好拍拍黎簇的肩膀:“最近有进步,保持住。”

男孩子被夸比被骂更难受,闻言五官扭曲地又抛下一句:“谢谢老师。”合着早读上课铃声赶紧扑到了位子上。

铃声结束,大家都回到了位子上教室里鸦雀无声,杨精密拿起讲台上的一沓纸草草分成几份让同学们传下去:“家长会通知书,一人一张。”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刚结束不久,是时候和家长们好好聊聊了。

“你命真好,刚巧住院错过了那次考试。”苏万愁眉苦脸。他老妈对自己儿子缺乏基本的正确认识,苏公子的出路就该是想办法花点钱出国镀个金再回来继承家产,可惜苏妈妈非觉得自己儿子考国内985大学完全没问题。

苏万觉得自己遗传了老妈的智商,再怎么努力学习也是没用了。

“命好,是,我命好。”黎簇抓起那张纸看了一眼随手夹进旁边的书里,也不听杨精密说什么,只低头发呆。

眼镜慢慢滑动,最终啪一下摔到地上。

“卧槽!”男孩子赶紧捡起来,翻出喷雾喷喷再用眼镜布一通擦。也不知道吴邪怎么想的,非要给他买这么贵的,一破眼镜三千多。

这么贵,金子做的啊?!我用不着那么好的。

这点钱算什么,你干爹有钱。黎簇想起吴邪那嘚瑟样儿就牙痒痒。


“黎簇,”讲台上杨精密对全班动静一目了然,看到最后一排的男孩子没安静几分钟又虫子一样拱起来就烦躁“让你家长一定要出席。”

好的老师。嘴上答应着,其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晚自习黎簇照常是不上的:“晚饭就吃炸酱面吧,楼下菜场那胖婶儿有卖现成的炸酱,下点面就行。”晃着书包走出校门时黎簇突然意识到人的奴化是多么迅速:“吃什么?吃什么关我屁事!”男子汉说不做饭绝不做饭。

吴邪一南方胃,对炸酱面千百万个嫌弃。

还是西红柿吧,西红柿鸡蛋面。

校门口横着一辆大切诺基,打着双闪滴滴冲男孩子鸣笛。

“脑子有病吧?”黎簇刚要抱怨,定睛一看这不是吴邪吗?刚开口要夸这车帅的话都收了回去。

他!干!爹!强调。仔细一想吴老板说得确实没错,他是个有钱人,而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个没处花钱的单身汉。

黎簇心里盘算起放弃复读去吴邪公司找个工作安度晚年的可能性,因此再看向吴老板的时候罕见地露出了营业假笑:“您怎么来接我放学了?”他幼儿园毕业之后就再没享受过家长接放学的待遇了。

吴邪是要带黎簇一起去买衣服。

别误会,准确的来说是吴邪要买衣服,黎簇看着:“你是该拾掇拾掇了,整天穿得跟泥堆里才出来似的,难怪找不到对象。”男孩子双手抱臂,很老成地给出参考意见。


你这个肤色就不要穿粉衬衫了,白衬衫黑衬衫都行。

卫衣也可以啊,这个藏蓝色的……不喜欢就不喜欢,拉这个脸干什么。

哇,破洞牛仔裤,老男人装嫩。我错了!我吐象牙!


吴邪似笑非笑:“是要穿得老成点,不能给我儿子丢排面。”

少年有种不祥的预感。

吴老板世面见很多地换上西装外套一插口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去开家长会。”

一定是苏万这小子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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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