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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陛下晨妃日常116

【我不管,我就是要瞎鸡巴编】(被挂)

人总是得陇望蜀,世外桃源仙境固然好,但红尘喧嚣总是诱人。不见便罢了,见过了世间苦乐,谁又舍得放下呢?

 

“师父,琅琊阁虽好,但徒儿志不在此的,而在云游四方行侠仗义!”

 

就这样,蔺阁主又失去了一个徒弟。

 

有人喜欢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什么养育教诲之恩。蔺晨不喜欢捣鼓这些,徒弟是他自己选的又没人逼着他。他很少能照看徒弟,反倒是徒弟给自己帮了不少忙。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呆不住?”萧景琰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身躯“偏偏你还喜欢收跟自己一个路数的徒弟。”

那不是正常?只有我这么优秀的人才能挑起琅琊阁的重担,再说本阁主哪里呆不住了:“天下之大却都是陛下的,臣妾去哪儿不都一样?”

陛下被他逗笑:“天下人物都以能得到琅琊阁蔺阁主的品评为荣,那敢问萧氏景琰在阁主心中如何?”

还、还凑合吧,我知道他有一位很不错的妃子。

萧景琰笑得仰倒,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能得到爱妃的认可,看来朕若是被允许登上琅琊榜,榜上有名也并非无望?”

要是琅琊阁的人能入琅琊榜,蔺公子早把自己名列天下第一了!

太阳从地平线上完全落下去,艳丽的光辉洒满金陵的每一条街道。白日的大雨冲刷干净宫巷额每一方青砖,坑洼中的积水闪闪发亮,在暗红和黛青之中点缀出一望无边的闪烁。宫人垂首疾行,提着灯火点亮宫殿中每一个角落的灯烛。

晨妃娘娘和陛下一道用完晚膳,独自上了书阁凭窗远眺,看灯一点点亮起来。

天下繁华之都,如今莫过于金陵城。

微风拂过火焰,烛影摇曳,侍女端上茶盏之后又躬身退下,四周悄寂无声。蔺晨环顾书架,觉得这里其实和琅琊阁也没有什么区别。

“蔺晨!”直到侍女齐声向陛下行礼,他才意识到萧景琰来了。皇帝看了看两旁,拉住白衣男人的手低声道:“今天难得我把手头的事都处理完了,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岁月真是会改变人,萧景琰都知道把哄老婆开心陪他出去玩换个说法了。

侍从们眼观鼻鼻观口,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只要从御花园西面的矮墙翻过去就能避开静太后的眼线,宫门值守不敢说什么,反正陛下身边可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

“晚上还挺冷。”

“待会儿去吃碗酒酿蛋花吧。”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远处人群的喧闹声轰隆隆似乎飘在空中成了实体。皇城四周哪有车马再来,回头一看,越发显得寂静和孤独。

“又吃粉子蛋,有完没完?”

不一样,这个是酒酿蛋花,没有小圆子的。

“味道还不是都……”

马蹄声清脆,虽然看不清骑马年轻人的面容,但是怎么看怎么熟悉。

“父……父皇?”

翘班被抓正着,还是迎面撞上。

 

“怎么回事?!”

 

萧景琰扶额。坏了,他忘记自己召见瑞王殿下来商议明年换防的事。

街道上的商铺酒肆,各色琳琅满目的货品,吆喝声交谈声……一切混杂成近乎固态的浓烈氛围。在这片和谐中,沉着脸皱着眉头的萧庭生绝对是个异数,行人见了纷纷退让。

更难受的是他陪同的二位,被那样的视线紧紧盯在身后,是真正意义上的如芒在背。

 

“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蔺晨提议。

 

那边叔侄俩异口同声:“不吃粉子蛋。”萧景琰补充:“酒酿相关的都不吃。”

白衣男人无奈,刚好旁边有个豚皮饼的摊子,于是随手一指:“就这个吧。”那俩叔侄都是不挑剔的,自然同意。

快吃完的时候,有个小孩来买饼。看样子顶多也不过四五岁,白皙清秀做事却十分稳重又有礼。他踮起脚递过去碗和钱,道谢后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垫着滚烫的碗捧起来。萧庭生眉头皱得更深,两口喝空了手里的碗,起身抄过小孩的碗自己端着。

小孩抬头看看他,抽抽噎噎两下哇地一声哭了。

“你家在哪,我帮你端。”青年阴沉着脸简要解释。

小孩儿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碗也不要了撒腿就跑向巷子深处。金陵街道蜿蜒巷子曲折,一会儿就跑得没了人影。

蔺晨幸灾乐祸:“人家把你当抢碗的了。”又问这是谁家大人心这么大,大晚上让孩子一个人出来跑。

豚皮饼的摊主摇头:“他们家哪儿还有大人呐。”

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孩子的娘得了重病药石难医,孩子爹没良心丢下娘儿俩跑了。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可怜孩子才多大啊,居然把他娘照顾得太挺好。大家都说这孩子是难得的好孩子、大孝子,感人……”

“有什么好感人的!”
萧景琰突然愤怒起来,他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言说,只好再重复一遍:“这有什么好感人的!”

吓得卖豚皮饼的大爷一下子噤声。

他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大梁有变好一点吗?或者说哪怕能维持现状也好。饿殍、疾病、灾荒……他真的做得够好吗?

蔺晨摁住萧景琰的手背,一面转过头去轻声安稳大爷:“没事的,他就是见不得这种事。您知道那户人家住在哪里吗?

——

后来蔺晨又收了第九个徒弟,新徒弟小小年纪就老成持重,又性格安静待人和善,大家都说和蔺阁主不一样。

这话传到蔺晨的耳朵里,蔺公子很不开心:“我怎么了?我才是你们阁主呢,再说这孩子现在也跟我姓蔺!”

虽然人生还早得很,你也太小了,但是——白衣男人蹲下来,往火盆里添了几张纸钱:“小孩儿,你要不先来琅琊阁待几年?”

“琅……琊?”连这两个字恐怕都不认识,更无从谈其他了。

蔺阁主搜肠刮肚:“就是……”

“有没有不那么热闹的地方。”

男人长舒一口气:“别的不敢说,这点肯定符合你的要求。”

好。

他坐上离开金陵的马车,头也没有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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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21